林彪扎毒与傅连暲之死
1998年3月29日,正值傅连暲同志遇难三十载的纪念日,而10月22日,则是他平反昭雪、名誉恢复二十周年的喜庆之日。为了缅怀这位对革命事业、我国医学以及医疗卫生事业作出杰出贡献的首位红军医生,我们怀着崇敬之心,拜访了年逾八旬的老红军、老干部、老党员、军委卫生部前处长陈真仁同志,她的夫人,并倾听了她讲述傅连暲同志遭受林彪迫害以及他们与林彪一伙坚决抗争的感人事迹。现根据陈真仁同志的口述以及相关文献资料,整理成此文。
陈真仁
毁家革命
1894年中秋佳节,傅连暲降临于福建汀州一户贫寒的农家。他的双亲均为虔诚的基督信徒。自幼接受洗礼,傅连暲便踏上了信仰之路,在童年时光里,他常聆听着“仁爱”、“人道”、“救世”的教诲。内心深处,他渴望着上帝能够拯救那些贫苦的生灵。从小学至中学,他在教会学校崇正小学与中西中学半工半读,立志毕业后成为一名医生,以医术救人于病痛。中学毕业后,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福音医院亚盛顿医学馆深造。五年时光荏苒,学成归来,他被福音医院聘请为汀州八县的巡回医生,从而开始了实现医生梦想的旅程。三年后,他再度获得聘任,成为福音医院的高级住院医师及助教,同时兼任汀州省立男中和女子师范学校的校医,以及汀州红十字会的主任医师。他的医德与医术,赢得了国内外医生的赞誉,可谓声名远播,名噪汀州。
1925年,上海燃起了反抗英、日帝国主义的五卅运动的烽火,全国各地纷纷发出声援。傅连暲亦在汀州的爱国人士反帝通电中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当时,一些英籍医生因惧怕群众运动的威力,纷纷离开汀州返回故国,而傅连暲则被推选为福音医院的院长。到了年底,闽西地区成立了共产党地下组织,他与邓子恢、罗化龙等同志建立了联系,并阅读了瞿秋白的《新社会观》,这使得他的思想发生了显著的变化,从基督教徒的单纯博爱、仁爱、人道主义,转变为对革命的深切同情。
1927年8月,南昌起义虽告失利,但他毅然决然,在汀州悄然集结力量,以福音医院为稳固的基地,收容了三百余名受伤的起义士兵,确保他们能够得到妥善的治疗。同年秋季,秋收起义亦以失败告终,毛泽东率领部队攀登井冈山,创建了革命的新据点。瑞金与汀州相隔仅五十里之遥,当地的红军战士与村民们纷纷前往福音医院求医,傅连暲始终热情相待。毛泽东急需获取国民党统治区的报纸,傅连暲不遗余力地搜集,甚至亲自出资订阅了上海的《申报》、《新闻日报》以及广州的《工商日报》、《超然报》等知名报刊,并以郑爱群的化名,派人秘密将这些报纸转交给毛泽东参考。
1929年,红军转战至闽西,成功解放了傅连暲的故乡汀州,以及龙岩、上杭、永定等地,并在这些地区建立了闽西革命根据地。傅连暲倾其所有积蓄,为红军购置了必需的衣物,并毅然将女儿、侄子以及数名学生送入红军的行列。到了1933年,他将福音医院的全部设备迁至瑞金,为苏区创立了中央红色医院,并将自己全部的家产无私捐献给了革命队伍。他的行为,堪称“毁家纾难”的典范。中央苏区的机关报《红色中华》特发通讯《红匾送给捐助巨产的傅院长》,赞誉他为“苏区第一模范”。
1934年,红军面临撤出苏区的严峻形势。鉴于傅连暲曾患有肺结核,且胃疾缠身,身体状况极为虚弱,组织方面原本打算让他留守。然而,他毅然决然地表达了自己随部队一同前行的坚定决心。10月,他含泪与年迈的母亲及妻儿告别,踏上了充满艰辛的长征之旅。
1936年抵达延安之际,他受命着手筹建陕甘宁边区医院,并持续开办医护士资培训课程,致力于医护人员的培养。1938年,他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次年,他再次发起,成立了延安中央医院。新中国成立后,傅连暲长期担任中央卫生部和军委卫生部副部长的重要职务。1955年,他荣获中将军衔。
为何这位曾为解救家国危难献出所有,对革命事业立下赫赫战功的红色医生,竟惨遭林彪的残酷迫害,含冤离世?陈真仁同志在回忆往事中,披露了许多鲜为人知的细节。
祸根为林彪体检。
事情需从源头讲起。
“或许可以请其他同志先行一步,待我身体康复之后,再接替此职。”
“感谢主席的关怀,不过林彪怕麻烦,是否可以省去会诊这一环节?请傅连暲代笔一份证明,仅表明林彪患有疾病即可。‘既是老朋友,这个忙应当是能帮的。’”
傅连暲对这种对会诊检查的抵触感到颇为不解。他性情坦诚,工作严谨,怎么可能不经过会诊和检查就轻易出具证明呢?更何况,这还是毛主席亲自交待的任务。因此,他断然拒绝了叶群的请求,并邀请了北京、上海、天津等地多位内科、神经科、外科的专家为林彪进行会诊。军委对此事亦高度重视,特地派遣总政治部副主任肖华参与其中。最终会诊结果显示,林彪并无严重疾病,只是身体较为虚弱,对光、风、水等存在恐惧,这些症状主要是由心理和精神因素引起的。令傅连暲震惊的是,林彪竟然已经染上了吸食吗啡的恶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拭目以待!”
毛泽东洞悉林彪身无疾患且沉溺毒品的真相后,遂题写曹操的《龟虽寿》一诗赠予林彪。“神龟虽寿,其寿也尽,腾蛇虽幻,终归尘土。老马伏枥,仍怀远志;壮士暮年,雄心不减。生命的长短,不仅受制于天命,养生之道,亦可延年益寿。”显然,其中蕴含着毛主席对林彪的勉励与教诲。然而,林彪并未因此而改正自己的错误,反而越发放纵,假病休养之名,越发沉迷于逸乐之中,不思进取。他甚至在同志间夸耀毛主席的题字,以抬高自己的地位。
傅连暲与林彪之间的交情原本颇为融洽。1932年,在中央苏区的那段日子里,林彪目睹傅连暲不辞辛劳,为红军战士及乡民提供医疗服务,时常在乡间小路上来回奔波。出于对傅连暲的敬佩,林彪将一匹缴获的骡子赠予他,作为代步之用。那匹骡子毛色漆黑油亮,蹄子洁白如雪,奔跑起来既迅捷又稳健,林彪本人亦对此爱不释手。1934年,毛泽东在于都病重,傅连暲便是骑着这匹骡子,日夜兼程,行程180余里,从瑞金赶到他的身边,为他救治。
在延安期间,傅连暲肩负着为中央领导同志提供保健服务的重任,林彪作为抗日军政大学的校长,同样在保健名单之中。由于两人常有机会见面,叶群便戏称他们“都是老相识了”。然而,在接到体检和会诊的命令后,情形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在广州休养时,傅连暲与林彪的住所仅一墙之隔,出于对林彪的关心与责任感,傅连暲特地前往拜访,却意外地吃了闭门羹。不仅林彪拒绝见面,连叶群也拒之门外。傅连暲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满,在拜访陈云时情绪激动,他坚信任何问题都可以通过沟通解决,何必以这种方式对待同志。陈云同志深知傅连暲性格直率,便安慰他不必对此事过分介意。后来,陈云夫人于若木在探望叶群时,顺带提及了傅连暲遭遇闭门羹的事情,并询问为何不见傅连暲。面对于若木的询问,叶群当众对傅连暲破口大骂,指责他未给林彪提供治疗,甚至向毛主席诬告林彪,等等。于若木对叶群的蛮横无理感到震惊。过去,叶群对陈真仁颇为尊重,每次在总后大院相遇,总是率先打招呼。但在体检之后再次相见,陈真仁主动打招呼,叶群却扭头离去,脸上满是轻蔑。这时,傅连暲才恍然大悟,原来林彪对他在体检中揭露其装病、吸毒的真相怀恨在心。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十几年后,自己竟会因此事遭受林彪的迫害,最终不幸丧命。
傅连暲向毛求救于屠刀下。
“耐心等待,总有那么一天。”
随着“文革”的拉开序幕,机遇随之而至。八月下旬,叶群将时任总后勤部部长邱会作召至家中,转达林彪的命令道:“七年时光匆匆而过,傅连暲却得以侥幸。今日,我们必须对他进行严厉的整治,务求将其置于死地。”邱会作遵命而行,虚构罪名,对傅连暲进行残酷的批斗,抄家、毒打、逮捕,最终,傅连暲在狱中悲惨离世。
“这纯属胡说八道,有何根据!”数日后,“造反派”在院内公开批斗傅连暲,还给他戴上高帽,游街示众。每次批斗,傅连暲都据理力争,与“造反派”抗争,并反复强调:“我若有何问题,你们尽管去问毛主席,他最了解我。”
很快,陈真仁的上司亲自与她沟通,要求她与傅连暲断绝关系,并揭露他的问题。她愤然反驳:“傅部长有何问题?我与他有何界限需要划清?”上司无奈地回应,称傅连暲的问题相当严重,让她回家便可知晓。陈真仁返家时,一帮暴徒正在进行抄家行动。家中一片狼藉。一名似是头目的暴徒逼迫傅连暲交出文件。傅连暲从容不迫地指向文件柜,说道:“文件就在里面,钥匙在警卫员那里,你们去问他,但他现在不在家。”这群人一番搜查后离去。傅连暲试图给毛主席打电话,却发现电话已被拆毁,无法联系。不久后,负责烹饪的厨师也被撤换。在连续的批斗中,傅连暲的“罪行”被升级为“三反分子”。
8月28日,傅连暲向毛主席发出求援信。信中写道:“自追随您数十年,您对我了如指掌。数十年来,我的过失无人明言,今日却突然被指为‘三反分子’、‘反革命’,我心中困惑不已。即便我确实犯有过错,那么在1934年于都病重之际,我挽救了您的生命,这难道不是一件正确的事吗?恳请您现在能伸出援手,救我一命。”
无疑,毛泽东对傅连暲的了解至深,对他在革命中的卓越贡献亦有着清晰的认识。傅连暲正是在毛泽东的激励与见证下,毅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傅连暲不止一次地挽救了毛泽东的生命。记得那是在1934年,由于博古掌握军事大权却缺乏军事常识,以及共产国际派来的李德错误指挥,导致第五次反围剿战局彻底陷入被动。毛泽东在于都病倒,高烧不退,神志模糊。当这一消息传至瑞金,傅连暲不顾一切,日夜兼程赶往于都。他准确诊断出毛泽东患的是恶性疟疾,并精心治疗护理。在傅连暲的悉心照料下,几天几夜与警卫员共同守护,毛泽东的高烧终于在第八天退去,脱离了生命危险。毛泽东深受感动,感慨地说:“傅医生救了我一命。”他还赞誉道:“古有华佗,今有傅医生,傅医生便是我们时代的华佗。”
先前,傅连暲曾伸出援手,救助了毛夫人贺子珍。1932年9月,贺子珍在长汀福音医院产下一子。产后不幸染上中毒性痢疾,瘦骨嶙峋,傅连暲不遗余力地为她施以治疗,甚至亲自派姐姐前来悉心照料,方才使她化险为夷,在院中居住了两个多月后才得以出院。恰在此时,毛泽东于宁都会议上不公被撤销了红军领导之职。10月中旬,毛泽东赴福音医院休养,傅连暲热情周到,将他安置在医院仅两里之遥的老古井休养所的花园小楼之中。毛泽东得以每日探访贺子珍与婴儿。傅连暲亦时常陪伴毛泽东上山散步,助力他增强体魄,并在交谈中开启心扉。
傅连暲正身处林彪的威胁之下,命悬一线,他将唯一的生存希望寄托于毛泽东主席,坚信主席必能拯救于危难。此信顺利抵达毛泽东手中。9月3日,毛泽东作出批示:“着陶铸同志审慎处理。此人非当权派,亦无重罪,似应予以庇护。”陶铸身为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处常务书记、中央文化小组顾问,接到信件与批示后,即刻通知总政治部负责人,遵照毛主席的批示,对傅连暲实施保护。然而,林彪一伙对毛泽东的批示置若罔闻,对陶铸的指令也嗤之以鼻。“无大罪”尚且存在罪行,而“似应”二字显然非确定性表述,意味着既有保护的可能,亦有不保护的余地。
9月5日,中华医学会内部出现分歧,部分成员在邱会作的支持下对傅连暲进行批判。年逾古稀的傅连暲遭受重创,头部血流不止,肋骨多处骨折。然而,邱会作内心存在疑虑。他无法确切了解毛泽东的真实立场,不知是真心庇护还是虚与委蛇。若毛泽东真心支持,傅连暲若不幸丧命,他将如何交代?若林彪变卦,他该如何应对?于是,他决定先表面上“保护”傅连暲,暗中搜集证据,待时机成熟再行动。于是,傅连暲及其家人被转移至北京香山新村的旧宅,那里是总后的一个简陋住所,墙壁破旧,每逢雨天便漏水。名义上是“疗养”,实则被软禁。傅连暲认为这里相对安静,或许能避开批判,于是暂时安顿下来。
“林彪不是说过毛主席的话一句顶一万句吗?毛主席批示要保护傅部长,你们为何不听?还来无理取闹?”在香山期间,尽管仍有“造反派”前来滋事,但大多被陈真仁驱散。
秦城监狱去世
1968年1月,康生编造了安子文涉嫌设立特务电台的罪名,并将傅连暲牵涉其中,指控他向安子文报告了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等中央领导人的健康状况,而安子文则通过电台将这些信息传递给了香港的特务组织。因此,傅连暲也被冠上了“特嫌”的罪名。
“告诉组织,我傅连暲坦荡无私,毫无愧色。告诉孩子们,我不是坏人。一切终将水落石出。”陈真仁愤怒地质问:“你们有何理由抓人?”话音刚落,几名“造反派”将她推进另一辆汽车,意图让她也参与谈话。陈真仁大声抗议:“谈什么?就算要谈也不能这样非法抓人。”就这样,夫妇二人被一同带走。无人预料到,这将成为他们生死离别的开始。傅连暲被送往秦城监狱,穿上编号6847的囚服,被关押在牢笼之中。
邱会作等人继续折磨傅连暲。
傅连暲饱受严重胃疾的困扰,饮食仅限于流质和软食。然而,狱中仅提供坚硬的窝窝头和仅用三刀切好的萝卜或白菜煮成的“老三刀”菜汤,偶尔还能分到一碗掺杂泥沙的稀粥。这些食物对于一个患有严重胃病的长者来说,实难入口。他迫切希望能得到一碗白米粥以维持生命,却遭到质疑:“难道还想维持资产阶级的生活?”自入狱以来,傅连暲常感饥饿,勉强吞咽那些污秽的稀饭。在这样的残酷待遇下,他始终坚贞不屈,未曾屈服,坚持要求与毛主席通话,并努力感化看守人员。监狱的《看守日记》记录下了这些真实的情况:
“3月14日,编号十六室,6847号犯人。他主诉头晕不适,希望能够食用流质食物。而这一天,恰好是傅连暲入狱的起始之日。”
“3月16日,十六室6847一连两天粒米未进,所摄取的食物亦寥寥无几。他吵闹着要求吃些稀食。尽管医生已开具病号餐,但相关部门未予批准,理由是让他适当饿一顿,吃点苦头也是应有的磨练。这名犯人甚至闹着要外出,意图给毛主席打电话。”
“3月18日,6847号犯人不断喋喋不休地敲击着门扉,声称欲外出等候。上午时分,我们三人将他带至审讯室,对他进行了严厉的训诫,并要求他写下保证书,明确若再违反监规,一切后果将自行承担。然而,直至夜晚,他依旧态度不端。”
“3月19日,在对其进行训诫时,他竟口出狂言,声称和平共处,称我们为一家。对此,我们给予了严肃的批评。当场面混乱至极,不得不向领导请示,最终决定对他采取强制措施,戴上了手铐。”
“今日,编号为6847的犯人未进食。”
“3月21日,编号为6847的犯人今日进食后不久便发生呕吐。据悉,该犯人于前一晚整夜未曾入眠。”
3月23日至28日的日记记录,内容大致雷同。记录中提到:“该犯整夜未脱衣物,亦未铺盖被褥”、“其举止疯癫无常”、“整夜未眠”、“言语混乱不清”、“整夜未寝,辗转反侧,四处游走。”
这些日记揭示了傅连暲遭受了重重折磨,其神智已陷入混乱。
“3月28日,他活不久了。”
果然,在3月29日的清晨8时,看守缓缓推开牢门,映入眼帘的是傅连暲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他的身体已僵硬冰冷。他的手腕上依旧锁着沉重的手铐,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傅连暲遇害后,叶群深感慰藉。当日,她于京西宾馆召集林彪昔日秘书赵川,亲自口述一份《揭露傅连暲,老爷卫生部之黑干将,在林彪病情处理上的罪孽深重的报告》。此报告后由邱会作的妻子胡敏秘密带至总后勤部进行打印,并由叶群亲自呈送存档。
陈真仁坚毅不屈,战斗到底
3月14日,陈真仁被匆匆塞入一辆汽车带走,当时夜色尚浓。他模糊不清地不知被送往何方,仿佛是某个学校,他在一间空旷的屋子里度过了一整天。翌日,他随即被转移至秦城监狱,并被送入了牢房。铁门紧闭,仿佛天不应、地不灵,叫唤声徒劳无益。
“若要我交代问题,听好了:我15岁便投身革命,两位兄长自1924年起便是老党员。我家三代共11人,从父亲到侄女,全部投身革命,参与了万里长征,你们及其主子又算什么?”“我无所畏惧,岂会惧怕你们?”“我只问,傅部长在哪里,我要与他见面。”
陈真仁
“傅部长究竟在何处?他犯了何罪?”
六月之际,陈真仁不幸罹患重疾,体温急剧升高,遂被送往阜新医院接受治疗。然而,医院鉴于病情,未能提供住院治疗,仅提供了必要的药物,便将她遣返秦城。幸而,高烧逐渐减退,但她的身体依然十分虚弱。
数日之后,更换了一批人前来审讯。陈真仁首先询问他们的身份,对方告知是中央办公厅的人员,其态度相较于先前的一批人显得更为温和。随后,他们要求她详述个人经历。不久,她被转送至301医院接受治疗,302、309两所医院各派两名护士全天候地“看护”着她。相较于秦城,这里的条件无疑优越许多。她困惑于为何会受到如此关照,但只感到局势有所变动。在301医院疗养两个月后,她又被转至总后接受监管。尽管行动受限,仍有审讯人员不时来访。她未曾屈服,不仅没有进行任何交代,反而主动询问傅连暲的情况,令对方陷入困境。一年后,陈真仁被送往山西闻喜县的山沟中,进入总后的一个被服厂进行劳动。该厂的“造反派”将她视为反革命,禁止她前往食堂用餐,并企图对她进行批斗和打压,频繁对她辱骂。她与他们对骂。面对“造反派”指责她嚣张,厂领导要求她注意态度,她则反驳称,真正需要反思的是他们。
“你先把山西的物品搬回来,然后在北京定居。”陈真仁理直气壮地回应:“那些东西是你们搬走的,你们有责任搬回来,少一样都不行。我要住回原来的房子,现在被别人占用,让他们腾出来。”
“傅部长曾救了你,难道你不能救他?”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信件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岁月悠悠,陈真仁始终不懈,日复一日地为傅连暲的沉冤昭雪而奔波疾呼。
在1975年5月17日,傅连暲遇害已过去七年之际,毛泽东在审阅中央军委关于贺诚职务任命的请示时,挥笔批示:“傅连暲之死,实应昭雪。贺诚得以幸存,而傅已长眠于地下。哀哉!”贺诚时任解放军军事科学院院长,在“文革”期间遭受了迫害。尽管中央军委的报告中并未提及傅连暲,但毛泽东的批示中却透露出深深的哀悼之情。
1975年9月20日,总后勤部政治部联合中央卫生部,于八宝山革命烈士公墓的礼堂内举行了傅连暲同志的安葬仪式,以平反其名誉并昭告天下。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傅连暲同志的骨灰已然不翼而飞,无处寻觅。
尾声
1994年秋,适逢傅连暲同志百年诞辰,首都医学界齐聚一堂,举办了一场隆重的纪念活动。众多领导同志、医学专家及医务工作者,怀着崇敬之情,挥毫泼墨,留下了缅怀与纪念的诗词和文章。薄一波同志提笔题词:“功勋卓著,精神永存——纪念我党我军医疗卫生事业奠基人傅连暲同志百年诞辰。”此题词凝练地总结了傅连暲同志的辉煌成就。陈敏章同志则题写了“济世救人历尽艰辛,赤心不变;高风亮节身虽离去,浩气长存”,深情地赞颂了傅连暲同志的高尚品德与崇高风范……
历史之笔公正无私,它终将还原其真实之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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